10月16日, 四川美術學院將迎來建校70華誕。
據介紹,四川美術學院在堅持“凸顯特色、注重實效、熱烈喜慶、厲行節約”的原則上,已成功舉辦中國高等美術院校校長論壇、全國藝術院校實驗室建設及實驗教學研討會、“開放的6月”四川美術學院畢業創作/設計展以及全國美術院校畢業創作/設計教學研討會、馮建吳誕辰100年藝術展等活動,還將舉辦校慶慶典大會及文藝晚會,美術批評家年會,全國美術院校大學生思想政治工作會、人才培養和后勤改革研討會,出版校史、畫冊和文集等一系列“校慶年”慶祝活動。
四川美術學院是西南地區唯一的高等美術專業院校,前身是1940年李有行、沈福文教授等老一輩藝術家在成都創辦的四川省立藝術專科學校。辦學70年來,堅持“二為”方向和“雙百”方針,形成了“貼近生活,服務人民;知能并重,獎掖新人;開放兼容,與時俱進”的辦學理念,改革開放30多年來,學校的各項事業有了長足發展。(一畫網 朱同)
鏈接:四川美術學院院長羅中立的寫意生活
身為四川美術學院院長,羅中立為了改善師生們的創作條件,拍板設立108間教師工作室、買下學校附近廢棄的坦克庫。從此,美院每一位副教授以上的藝術家都有獨立工作室,青年教師和學生也有了良好的創作環境。
油畫《父親》,誕生于上世紀80年代,以寫實手法真實刻畫了一位樸實的農民:黝黑的臉上,皺紋縱橫交錯、纖毫畢現,捧著破舊的瓷碗喝水。《父親》的作者是當時四川美術學院學生羅中立。20多年后,羅中立自己早已是父親,還肩負母校領導工作,但一談到藝術和生活,他更愿意以真性情示人。
快樂源于細節
成名作《父親》突破了那個年代“高大全”和主題先行的觀念桎梏,突破了中國油畫傳統風格。
不講構思、不講投入、不講辛苦,說起《父親》的創作過程,羅中立只講細節:“我畫《父親》時沒有大工作室,我在一間6平方米的小房間與另一同學合住。屋小畫多,創作期間,我們睡覺都在畫下面。后來那名同學在創作過程中談戀愛,我最怕他女朋友來。本來房子小,夏天熱,我們到房間就脫衣服,光著上身畫畫。他女朋友一來,我心里就只有兩個想法,一是這小子真瀟灑!二是什么時候有我自己的獨立工作室就好了!”
今天,羅中立一幅油畫動輒拍賣上百萬元,但他講起賣畫的快樂,卻是與照相機有關的細節:“當年四川美術學院77級、78級學生只有一臺黑白相機,我畫《父親》的時候拍攝的珍貴相片,包括77級、78級學生的很多珍貴相片都是用黑白相機拍的,我至今還記得同學們在暗室沖印的情景。后來我有一幅《春蠶》草稿,賣了5000元,當時,美院教授的收入不到百元,我狠下心買了一架理光相機,用金絲絨包了又包,視若珍寶,覺得畫賣得真值啊。”
后來,當羅中立考察海外西畫市場后,頓悟為何當年賣畫叫價后,老外價都不還把自己一墻的畫都要了!———“我們當年都遭老外哈(重慶方言,欺騙。)了。”
如今,身為四川美術學院院長,羅中立為了改善學生、老師的創作條件,不必再如自己當年在那般陋室里作畫,他拍板設立108間教師工作室、買下學校附近廢棄的坦克庫。從此,四川美院每一個副教授以上的藝術家都有獨立工作室,學校青年學生、教師也因此有了良好的創作環境。
羅中立還是學校里教師收購學生作品風潮的“始作俑者”。羅中立說,購畫是希望與學生分享自己當年賣畫后的喜悅:“以前,很多學生畢業展覽后,作品帶不走就丟了,我覺得心疼,就自己買回,這一方面是資助,一方面也鼓勵學生進入市場。”當年把畫賣給羅中立的學生,不少已經成為四川美術學院的老師,他們也在傳承“與學生分享賣畫的喜悅”。
父子情深
羅中立是77級大學生,班上學生年齡參差不齊,年紀最小的只有17歲,而他的年紀最大,已經30出頭。羅中立還在念大學時,兒子出生了。班上同學都很興奮,為他兒子的名字集思廣益,最終確定單名一個“丹”字,羅丹。
轉眼,羅丹已是美院研究生。“他從事藝術我還是很開心。”兒子是否和自己一樣走上藝術道路,在羅丹小時候羅中立并不確定。“主要是尊重他的意愿。結果他選擇了藝術。決定專業時,我曾希望他與我有所區別,但他覺得自己最喜歡油畫,我尊重他的選擇。”
羅中立告訴記者,他和羅丹平時更像是哥們。羅丹從小就跟著羅中立,坐在摩托車前到外地出游。現在,則是兒子羅丹常開著跑車載父親兜風。
在談到做父親的心得時,羅中立說是關鍵時刻能為兒子“挺身而出”,能有所擔當,但這并不意味著在原則問題上寬容。羅中立說,羅丹的每一步都是和其他孩子一起公平競爭,比如說考研,他的英語就考了60多分,絕對達到錄取標準。
現在羅丹的油畫作品一幅售價上萬,聽美院的同學說,由于需求量的擴大,羅丹想賣高一點,卻被父親規勸首先更要在藝術質量和水平上追求。
心系油畫
“四川美術學院院長”是羅中立最無法推脫的行政職務。每天,他都要考慮有關教職工退休、調動,學生安全,教師福利等問題,以至于他視作生命的油畫創作要為學校事務讓路。“希望有一天當回純粹的畫家!”他慨嘆。
有一次開院委會,開了20多個小時。“我的感覺是疲憊不堪。”會議結束推開畫室,羅中立知道自己的那幅作品再也完不成了,那幅作品的展覽將永遠與他失之交臂。
當感慨繪畫創作與事務工作的矛盾時,羅中立說,他的創作量每年為大小畫50張。當了5年校長,最得意的事有三:“一是我買下了巴黎工作室,希望青年教師得到改變觀念與國際文化接觸的機會;二是坦克倉庫和108間工作室,使四川美術學院的青年藝術家不會為創作領地心煩;三是四川美術學院新校區的設計,除了建筑外的所有農田都保留,把拆遷的農民請回來和學生毗鄰,校園里有水稻、油菜花甚至豬圈,這都是學校的‘綠化’。”